第41章 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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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真人
“那好，既然你們還要裝傻，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們，這九轉琉光鐲究竟去了哪裏。”君傾終於停了下來，唇邊勾起了一抹冷漠的笑容。
說著，他伸出右手輕輕做了個握掌的姿勢，只聽呼嘯聲響起，半空中出現一只巨大的骨爪，朝著修真界的人群中而去。
只見那骨爪橫掃了一大片修士，風懷情、方緋、扶琴長老、歸元道長、風雅賢……無論是多高修為的人都無一幸免，紛紛在骨爪之下受傷，那骨爪轉了半圈之後最後沖著沐凡歌而去。
沐凡歌與所有人一樣，對君傾的話一頭霧水，不知這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麽，她總覺得什麽九轉琉光鐲也好，什麽拯救天下蒼生也好，全然與她無關，怎會想到她竟會成了君傾的目標，因此一時毫無防備。
江輕石也沒想到這骨爪會沖他們而來，他的鍛天綾擋了一下，卻反而被骨爪勾住，他整個人被甩到了一邊，骨爪便毫無阻礙地抓住了沐凡歌，將她抓到了半空中。
“你有什麽事大可以沖我們來，欺負小小的修士有什麽意思！”見狀雲層之中的卯日星君終於坐不住了，跳腳道。
君傾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再一次轉動手腕，將沐凡歌的身體越收越緊，只見沐凡歌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那骨爪緊得都快將她的心肺給擠出來了。
沐凡歌模模糊糊中想到此前漠明的種種行為，心道他們果然沒有那麽容易放過她，無論是怎樣的誤會，她都可以解釋清楚。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凡歌——！”幾個聲音響起，沐凡歌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叫她，此刻她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視線越來越模糊，胸腔之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不，她還不想死，她還沒跟江輕石說那句話，她不可以死……
她的腦海中只剩了這句話，翻來覆去不停出現，就在她意識迷離之際，只感到左手手腕上的手鐲漸漸溫熱起來，有一股力量慢慢流出，匯入她的丹田，她只感到身體忽而變得輕飄飄的，自己仿佛已不再是自己，她忽而睜開雙眸，仰天長嘯，真氣一瞬間從體內向洗面八方溢出，握著她的骨爪瞬間在這股氣勁下被震得粉碎。
她見到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中出現的驚駭之色。
在旁人看來，方才她左手上的手鐲忽而發出一陣耀眼的強光，使她周身充斥著這種光芒，接著那魔君的骨爪便被輕易震碎。
那骨爪連歸元道長、風雅賢那些渡劫期的修士都抵擋不了，居然被沐凡歌輕輕松松震碎了，其實力之強，已堪比散仙。
可是她手腕中的手鐲又是何物？那沐凡歌昨日還只是化神初期的修士，今日怎會有散仙的實力？肯定是因為這樣法寶。
“是九轉琉光鐲……”人群中不知是誰先這樣說道，接著有人紛紛應和，沒錯了，只有九轉琉光鐲才有此實力。
“凡歌，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江輕石也是難以置信地望著沐凡歌，令他擔憂的不僅是她忽然變強的實力，還有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從方才開始，她便一直維持這冷冰冰的表情，眼神直楞楞的，似乎看著他又似乎哪裏都沒看，與平日裏的沐凡歌判若兩人，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他潛意識中感到事情並沒那麽簡單，想來沐凡歌這一年來實力提升之快，連他都自嘆弗如，昨日更是擊敗了比她實力強的邵威遠，凡歌身上究竟懷有怎麽樣的秘密，她這個人向來大而化之，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此事，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她呢，凡歌，你究竟是什麽人？
沐凡歌似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霎時清醒過來，面色恢覆了清明，面對周圍的竊竊私語與質疑，她也是滿臉驚慌無措。
“不……不是的，這不是什麽九轉琉光鐲，這只是我在凡間偶然間得到的木鐲罷了。” 她對江輕石道，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聽到了。
“木鐲？”
“這手鐲看起來確實平平無奇，可是什麽樣的木鐲有此威力？”
“大家不要被君傾給騙了，他是魔君，想要獨吞我修真界的九轉琉光鐲，自然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眾人繼續理論紛紛，似乎接受她說的木鐲的解釋。
“是嗎？”君傾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似乎勝券在握，接著只見他再次攪動風雲，一道黑色閃電直直朝著沐凡歌而去。
沐凡歌死死閉住了眼睛，她方才已被那骨爪傷到真元，這一下她知道她是躲不開的。
不知過了多久，轟轟的雷聲仍然響徹天際，接著“嗞”的一聲，是閃電沖破了護體真氣，可是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發生，沐凡歌感到身後有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住了自己，他身上那好聞的清香傳入她的鼻尖，她感到他的身體顫了顫，耳邊傳來他壓抑著的痛苦的低吟聲，溫熱的液體從她的後背一滴一滴滑落到面前的黑色的地面上。
“嗡”的一聲，她只感到自己頭昏腦漲，呼吸一窒，周圍的人在叫喊著什麽，她已全然都聽不見了，眼前一片猩紅，心中只剩下一個名字。
江輕石。
江輕石……
江輕石！
她連忙將他放了下來，摟在懷中，他的背部已經血肉模糊，她不敢多看。
“傻丫頭，哭什麽……”他感到自己的臉頰一涼，費力地睜了睜眼，又輕輕地合上。
“你為什麽……又要多管閑事，他要劈我……就讓他劈好了……”沐凡歌“嗚嗚”地邊哭邊道。
“傻瓜……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們扯平了……”江輕石吃力地說道，“況且……我還死不了……咳咳……”江輕石說著，被喉頭湧出的血水嗆到，殷紅的液體便從他口中流了下來。
“嗚嗚嗚……”
江輕石，你才是傻瓜，誰要跟你扯平，少自作多情……
沐凡歌哭著卻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江陸才與江家人見狀想要靠近，卻被他們周身的煞氣擋住，那道黑色的閃電落下之後就在他二人周身形成了個圓柱形的煞氣屏障，誰都靠近不了，而且被包裹在裏面的沐凡歌也根本觸不到這道屏障，她的指尖一經觸及便發出一道黑色青煙，皮膚就被燒焦。
炎山君與其他修真界同仁見狀想要救他們，紛紛沖君傾而去，君傾沒有動手，他身邊的漠明和那個拿著三叉鋼戟黑衣人，以及隨著君傾出現的一個蒙著黑紗的女人，光是他們三人便將眾人的攻擊擋了下來。
空中卯日星君在雲層中施法，手中拂塵發出金光上下翻飛，他周身的黑雲漸漸被驅散，露出祥和的柔光，然而隨著君傾的手勢，天邊更多的黑雲湧來，再一次將他聚攏的祥雲打散。
“轟轟”之聲再一次響起，緊接著第二道黑色閃電毫不遲疑地落下，那道黑光竟比先前那道還要粗上一倍有餘。
沐凡歌放棄了沖破屏障的念頭，她只能無力跪坐在地上，緊緊抱住江輕石，將自己的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仿佛這樣她才不會感到害怕。
“凡歌……”江輕石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染血的手掌，碰了碰她的指尖，沐凡歌連忙將其反握住，又聽他說道，“別怕……我在……你身邊……”
“是……現在我什麽都不怕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江輕石……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沐凡歌的淚一行又一行地流下，她從沒想過，那麽貪生怕死的自己，有一天也能這麽坦然地面對死亡。
也許是那日她奮不顧身擋在江輕石面前之時，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可也只有江輕石能給她這樣的勇氣。
她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要了，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般，修煉也好，成仙也好，到頭來都是一場空罷了，這一刻就死的話，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至於爹爹……她只能來生報答他的生養之恩了，希望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必太難過，畢竟能讓魔君親自動手，她也不算太丟臉。
“君傾……住手！”
就在第二道黑電落下之時，天邊出現了一道人影，轉瞬便來到了君傾面前。
只見那人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人，手上拿著一把拂塵，面容清臒，一身仙風道骨。
“你終於出現了。”君傾嘴角微揚，伸手一招，那道落下一半的黑電便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蹤無際了。
可以想見方才的情形又多危險，只要那人晚來半分，沐凡歌與江輕石二人便就魂飛魄散了。
沐凡歌見雷電遲遲沒有落下，擡頭向前看去，當她遠遠見到那道背影之時心中狂跳了起來。
“爹——爹爹——！”只聽她揚聲道，卻不是向他求助，“快離開……這裏太危險了，爹你走吧，別管我……”
原來此人便是沐謙真人！
可是為何他會在此時出現，又為何君傾見了他反倒撤回了雷電。
“君傾，收手吧，虎毒不食子，你怎可這樣對凡歌？”沐謙對沐凡歌的喊聲似是充耳不聞，背對著她，對君傾說道。
此言一出，霎時在這片平地上驚起千層浪，眾人都面面相覷，深怕理解錯了沐謙真人的意思。
“沐兄，十幾年沒見了，我還要謝謝你，將我的女兒養育得這麽好。”接著又聽君傾說道。
“你的女兒？”沐謙露出了一絲令沐凡歌陌生的冷笑，“君傾，當初你拋棄她的時候可想過她是你的女兒？方才那道重幽閃電就要落到她身上，你可曾想過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當初簡兒真是瞎了眼，怎麽會選了你這樣的人。”沐謙鄙夷道。
“她是不該選我，不過還好她也沒有選你，如今我已是魔界至尊，這麽多年來你卻還是龜縮在你那狗屁洞府之中，只會兢兢業業修煉，不敢為她報仇。”君傾露出了厭棄的神色。
聞言，沐謙的臉色瞬間一沈。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餘下眾人頓時都明白了過來，紛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們。
“沐謙真人，你的意思，沐凡歌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是魔君君傾之女？”不遠處的歸元道長問道。
沐凡歌頓時感到天旋地轉，她的身影晃了晃，臉色隨著他們的話語亦是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一般。
“爹……你說什麽，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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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骨爪橫掃了一大片修士，風懷情、方緋、扶琴長老、歸元道長、風雅賢……無論是多高修為的人都無一幸免，紛紛在骨爪之下受傷，那骨爪轉了半圈之後最後沖著沐凡歌而去。
沐凡歌與所有人一樣，對君傾的話一頭霧水，不知這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麽，她總覺得什麽九轉琉光鐲也好，什麽拯救天下蒼生也好，全然與她無關，怎會想到她竟會成了君傾的目標，因此一時毫無防備。
江輕石也沒想到這骨爪會沖他們而來，他的鍛天綾擋了一下，卻反而被骨爪勾住，他整個人被甩到了一邊，骨爪便毫無阻礙地抓住了沐凡歌，將她抓到了半空中。
“你有什麽事大可以沖我們來，欺負小小的修士有什麽意思！”見狀雲層之中的卯日星君終於坐不住了，跳腳道。
君傾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再一次轉動手腕，將沐凡歌的身體越收越緊，只見沐凡歌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那骨爪緊得都快將她的心肺給擠出來了。
沐凡歌模模糊糊中想到此前漠明的種種行為，心道他們果然沒有那麽容易放過她，無論是怎樣的誤會，她都可以解釋清楚。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凡歌——！”幾個聲音響起，沐凡歌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叫她，此刻她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視線越來越模糊，胸腔之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想自己是不是快死了……
不，她還不想死，她還沒跟江輕石說那句話，她不可以死……
她的腦海中只剩了這句話，翻來覆去不停出現，就在她意識迷離之際，只感到左手手腕上的手鐲漸漸溫熱起來，有一股力量慢慢流出，匯入她的丹田，她只感到身體忽而變得輕飄飄的，自己仿佛已不再是自己，她忽而睜開雙眸，仰天長嘯，真氣一瞬間從體內向洗面八方溢出，握著她的骨爪瞬間在這股氣勁下被震得粉碎。
她見到所有人看著她的目光中出現的驚駭之色。
在旁人看來，方才她左手上的手鐲忽而發出一陣耀眼的強光，使她周身充斥著這種光芒，接著那魔君的骨爪便被輕易震碎。
那骨爪連歸元道長、風雅賢那些渡劫期的修士都抵擋不了，居然被沐凡歌輕輕松松震碎了，其實力之強，已堪比散仙。
可是她手腕中的手鐲又是何物？那沐凡歌昨日還只是化神初期的修士，今日怎會有散仙的實力？肯定是因為這樣法寶。
“是九轉琉光鐲……”人群中不知是誰先這樣說道，接著有人紛紛應和，沒錯了，只有九轉琉光鐲才有此實力。
“凡歌，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江輕石也是難以置信地望著沐凡歌，令他擔憂的不僅是她忽然變強的實力，還有她臉上表情的變化，從方才開始，她便一直維持這冷冰冰的表情，眼神直楞楞的，似乎看著他又似乎哪裏都沒看，與平日裏的沐凡歌判若兩人，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他潛意識中感到事情並沒那麽簡單，想來沐凡歌這一年來實力提升之快，連他都自嘆弗如，昨日更是擊敗了比她實力強的邵威遠，凡歌身上究竟懷有怎麽樣的秘密，她這個人向來大而化之，也從來沒有提起過此事，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可是為什麽偏偏是她呢，凡歌，你究竟是什麽人？
沐凡歌似是聽到了他的聲音，霎時清醒過來，面色恢覆了清明，面對周圍的竊竊私語與質疑，她也是滿臉驚慌無措。
“不……不是的，這不是什麽九轉琉光鐲，這只是我在凡間偶然間得到的木鐲罷了。” 她對江輕石道，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聽到了。
“木鐲？”
“這手鐲看起來確實平平無奇，可是什麽樣的木鐲有此威力？”
“大家不要被君傾給騙了，他是魔君，想要獨吞我修真界的九轉琉光鐲，自然什麽話都說的出來。”
眾人繼續理論紛紛，似乎接受她說的木鐲的解釋。
“是嗎？”君傾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似乎勝券在握，接著只見他再次攪動風雲，一道黑色閃電直直朝著沐凡歌而去。
沐凡歌死死閉住了眼睛，她方才已被那骨爪傷到真元，這一下她知道她是躲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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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的一聲，她只感到自己頭昏腦漲，呼吸一窒，周圍的人在叫喊著什麽，她已全然都聽不見了，眼前一片猩紅，心中只剩下一個名字。
江輕石。
江輕石……
江輕石！
她連忙將他放了下來，摟在懷中，他的背部已經血肉模糊，她不敢多看。
“傻丫頭，哭什麽……”他感到自己的臉頰一涼，費力地睜了睜眼，又輕輕地合上。
“你為什麽……又要多管閑事，他要劈我……就讓他劈好了……”沐凡歌“嗚嗚”地邊哭邊道。
“傻瓜……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們扯平了……”江輕石吃力地說道，“況且……我還死不了……咳咳……”江輕石說著，被喉頭湧出的血水嗆到，殷紅的液體便從他口中流了下來。
“嗚嗚嗚……”
江輕石，你才是傻瓜，誰要跟你扯平，少自作多情……
沐凡歌哭著卻說不出話來。
另一邊，江陸才與江家人見狀想要靠近，卻被他們周身的煞氣擋住，那道黑色的閃電落下之後就在他二人周身形成了個圓柱形的煞氣屏障，誰都靠近不了，而且被包裹在裏面的沐凡歌也根本觸不到這道屏障，她的指尖一經觸及便發出一道黑色青煙，皮膚就被燒焦。
炎山君與其他修真界同仁見狀想要救他們，紛紛沖君傾而去，君傾沒有動手，他身邊的漠明和那個拿著三叉鋼戟黑衣人，以及隨著君傾出現的一個蒙著黑紗的女人，光是他們三人便將眾人的攻擊擋了下來。
空中卯日星君在雲層中施法，手中拂塵發出金光上下翻飛，他周身的黑雲漸漸被驅散，露出祥和的柔光，然而隨著君傾的手勢，天邊更多的黑雲湧來，再一次將他聚攏的祥雲打散。
“轟轟”之聲再一次響起，緊接著第二道黑色閃電毫不遲疑地落下，那道黑光竟比先前那道還要粗上一倍有餘。
沐凡歌放棄了沖破屏障的念頭，她只能無力跪坐在地上，緊緊抱住江輕石，將自己的額頭抵住他的額頭，仿佛這樣她才不會感到害怕。
“凡歌……”江輕石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染血的手掌，碰了碰她的指尖，沐凡歌連忙將其反握住，又聽他說道，“別怕……我在……你身邊……”
“是……現在我什麽都不怕了，只要你在我身邊，江輕石……就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沐凡歌的淚一行又一行地流下，她從沒想過，那麽貪生怕死的自己，有一天也能這麽坦然地面對死亡。
也許是那日她奮不顧身擋在江輕石面前之時，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可也只有江輕石能給她這樣的勇氣。
她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要了，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般，修煉也好，成仙也好，到頭來都是一場空罷了，這一刻就死的話，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至於爹爹……她只能來生報答他的生養之恩了，希望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必太難過，畢竟能讓魔君親自動手，她也不算太丟臉。
“君傾……住手！”
就在第二道黑電落下之時，天邊出現了一道人影，轉瞬便來到了君傾面前。
只見那人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的青年人，手上拿著一把拂塵，面容清臒，一身仙風道骨。
“你終於出現了。”君傾嘴角微揚，伸手一招，那道落下一半的黑電便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蹤無際了。
可以想見方才的情形又多危險，只要那人晚來半分，沐凡歌與江輕石二人便就魂飛魄散了。
沐凡歌見雷電遲遲沒有落下，擡頭向前看去，當她遠遠見到那道背影之時心中狂跳了起來。
“爹——爹爹——！”只聽她揚聲道，卻不是向他求助，“快離開……這裏太危險了，爹你走吧，別管我……”
原來此人便是沐謙真人！
可是為何他會在此時出現，又為何君傾見了他反倒撤回了雷電。
“君傾，收手吧，虎毒不食子，你怎可這樣對凡歌？”沐謙對沐凡歌的喊聲似是充耳不聞，背對著她，對君傾說道。
此言一出，霎時在這片平地上驚起千層浪，眾人都面面相覷，深怕理解錯了沐謙真人的意思。
“沐兄，十幾年沒見了，我還要謝謝你，將我的女兒養育得這麽好。”接著又聽君傾說道。
“你的女兒？”沐謙露出了一絲令沐凡歌陌生的冷笑，“君傾，當初你拋棄她的時候可想過她是你的女兒？方才那道重幽閃電就要落到她身上，你可曾想過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當初簡兒真是瞎了眼，怎麽會選了你這樣的人。”沐謙鄙夷道。
“她是不該選我，不過還好她也沒有選你，如今我已是魔界至尊，這麽多年來你卻還是龜縮在你那狗屁洞府之中，只會兢兢業業修煉，不敢為她報仇。”君傾露出了厭棄的神色。
聞言，沐謙的臉色瞬間一沈。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餘下眾人頓時都明白了過來，紛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們。
“沐謙真人，你的意思，沐凡歌不是你的親生女兒，而是魔君君傾之女？”不遠處的歸元道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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